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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不解釋是甚麼?
● 「解釋」遮蔽了我們真正的生命本質
我們一整天的時間其實都處在故事裡面。在現在這個時代跟以往的時代不一樣,為什麼現在開悟的人比較少?因為我們一整天堆疊的訊息、訊號比以往的世界多很多。我們每接觸一個現象眼睛所看的、耳朵所聽的,全部這些訊號都會堆疊到我們的意識裡面,這些堆疊的訊號就好像一層一層的濾鏡、越堆越厚,把我們的眼睛障蔽了,看不到真相、看不到我們真正的身份是什麼,只看到了眼前堆疊的這些訊號。
它們堆疊在那裡,不是堆疊了就沒事了,它會產生「解釋」。每一次我們看到相同類似的訊號,我們又再解釋一遍,就比如說,我們看到某一則新聞說現在的疫情如何,這種新聞、這種訊號,我們聽著非常多次,已經聽了將近快一年,都是電視不斷的報導這些訊號,我們每聽一次我們就加深對這個事情真實度的相信,我們對於人生的故事裡面所有事情也都是一樣的,一開始聽到一件事情就只是聽著,第二次就更加相信,再聽、再看,你就更加確認它的真實性。
這是一個夢,我們如果在夢裡確認了事情的真實性,就代表它遮蔽了我們真正的生命本質,就代表我們眼睛一看到某個現象我們就非得去解釋它,而且那個解釋我們確信不已,在這種情況下,我們沒有辦法在某一個時刻不解釋。所以每堆疊一次訊號,相同的訊息,就增加了我們迷惑的程度。
● 所知越多、障礙越大
在現在這個時代跟以前的時代完全不一樣,我們每天接觸的訊息非常的多,從電視上、網路上、各方面所接收的訊息量是以前的很多倍,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堆疊的訊號、訊息,這些遮蔽我們看見真相的訊號也是很多倍。
老子說:「為學日益,為道日損」。如果你要學習東西、增加知識,你每天都會不斷地吸收;但是你要趨向於道,你就要「損」。「損」的意思就是:把訊息丟掉,把你所知道的丟掉。這個在佛學上叫作「所知障」,你所知越多、障礙越大,這個時代我們所知的太多了,古時候的人可能太陽起來就去種種田,然後下山了就回去休息,生活相當地簡單,能堆疊的訊號相當地少,也就是說開悟的機會比現在的我們大得多。
現在的我們在夢裡面沉溺得更深、更難抽出來,因為我們堆疊的訊號太多了,我們會更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、我們看到的所有人事物都是真實的,這些我們認為是真實的,偏偏就是阻礙我們看到真相的障礙物。
其實真相很簡單,它就是一個空空蕩蕩、沒有解釋的狀態。但是沒有解釋的狀態,偏偏我們沒有辦法契入。為什麼沒有辦法契入?因為我們的解釋實在太多了!我們很容易對同一個事情可以有很多細分的解釋,能把它解析得非常地深入,舉個例子:現在有一個木頭,木頭就是木頭,不就是木頭嗎?但是我們在現在的時代,木頭我們又會去解釋它:它是什麼木、價值多少錢、一斤一兩多少錢、哪一種木頭現在像寶物一樣珍貴、什麼「花梨木」、「黃花梨木」、什麼木……,光一個木頭我們就會有千千萬萬的解釋在裡面,什麼木拿來燒、什麼木拿來收藏、什麼木適合做椅子。
你看到莫子就對莫子有了解釋,如果你不看莫子也會看著電風扇,你不看電風扇你也會看手機,不管你看到的是什麼,你說我閉著眼睛好了我都不看,但是你仍聽著。我們的感官提供我們各種可以注意的現象,我們一注意到現象我們就會解釋,眼睛、鼻子、耳朵、身體、你的舌頭,你一接觸你就解釋了,所以你回不到那個空空蕩蕩的覺察。
在這個時代,我們接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,我們每一分、每一秒都必然被解釋填滿,這些解釋填滿了我們的生活,點點滴滴、無時無刻、從早到晚,它們就塞滿了我們整天的時間,以至於每一天我們都是在解釋當中度過,我們從來沒有一個時間能夠安靜下來,能夠放鬆自己、能夠停止解釋、能夠很純粹地只是存在在那裡、什麼都不是。
● 解讀訊號就是「解釋」
蒙蔽我們的現象到底有多大?其實非常地小。各位有沒有想過,我們所處的地方那麼大,它在哪一個地方?各位可能想說,它座落於忠孝東路,那忠孝東路整條路在哪裡?不管你怎麼推論它,就在地球上。地球在哪裡?在空空蕩蕩的宇宙上,整個世界什麼最大?「空」最大、空間最大。所以其實能遮蔽我們的現實現象非常渺小,我們所沒注意到的空間反而非常地大。
各位想說這是物理現象,跟我們內在有什麼關係?其實,物理現象就是內在現象,因為一切都是訊號,從來都只有「訊號」跟「非訊號」。離開訊號,你就在真實的世界裡,訊號一遮蔽了你,你就被遮蔽了,因為你對訊號有解碼的作用,「解」就是那個解釋,對於電視來說叫做「解碼」,對於我們人來說叫做「解釋」。
我們對接觸到的訊號會去「解釋」,電視對接收到的訊號會去「解碼」,解碼完之後呈現在螢幕上變成了「畫面」,我們對於現象解釋完之後變成了「結論」,對於現象做出結論,就認為有個什麼在我們的前面。
既然,現象只是佔空間的極小部分,為什麼我們會被遮蔽?因為我們跟它離得太近了!我們站在解釋上面去面對現象,我們如果站的不是解釋,退後一些、我們就可以站在覺察上面去面對現象,這時候你就不太會被現象所迷惑,而這就是我們說的「觀察者視角」。
● 「不解釋」––覺察腦袋裡的聲音而不去理會它
我們的人生故事裡有許許多多的問題,但是在故事外的「覺察」上完全沒有問題,一切的問題只是被我們的「覺察」覺察著而已,對於我們的覺察來說完全毫無問題,我們最大的問題,其實就是把我們腦袋的想法跟聲音當成了我們自己,我們沒有辦法把我們的身份認同放在我們的「覺察」上。
「覺察」,才是我們真正的身份,並非我們腦袋裡的聲音,腦袋裡的聲音只是被我們覺察的對象,腦袋告訴我們許許多多的事情,我們相信不相信取決於我們,我們做不做取決於我們,我們行動不行動取決於我們,我們要不要聽他的取決於我們,並非腦袋的聲音就是我們本身。
各位可以有一個很簡單的看待就是,凡是你覺察到的都是屬於你所覺察的對象,只要是你所覺察的對象就不是你,它頂多只能稱為「我的」、「你的」,比如說:「我的」個性、「我的」想法、「我此時的」決定、「我此時的」看待、「我的」信念、「我的」衣服、「我的」汽車,所有屬於「我的」都是你所擁有的,也就是你暫時性的擁有這些東西,一切東西也不是永恆不變的,每一個東西隨時都會改變,所以你暫時性擁有這些東西,頂多你只能把它稱為「我的」,你不能把它稱為「我」。
你腦袋有一個聲音說,我現在好想吃東西,那這個聲音是「我的」?還是「我」?
是「我的」想法。既然是「我的」想法,那頂多是你擁有的一個東西,而這個東西它馬上生起,瞬間它又沒有了,它說我想吃東西,然後就結束了。在我們生命的流動裡,就這麼出現了一下下、然後不見,為了這個瞬間出現而不見的聲音,你就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,比如說你就開著車到很遠的餐廳去吃東西,或者開著車到很遠的地方去買東西吃,又或者想盡辦法打電話找人陪你一起吃,不管你做了什麼,它只是一個不到一秒瞬間即逝的聲音,你可能就把生命許多的時間、你的體力,把你的生命都放在了這一件事情上。
我們對於這樣的情況都習以為常,我們常常為了腦袋的幾個聲音就耗掉一整天,甚至一整個禮拜、一整年。我看到別人有一台BMW,我也好想擁有一台,這個聲音跑出來之後,你的生命就引起了很大的變化,你常常就為了這個曾經生起的聲音,你就會繼續去想這件事,然後,你可能花了五年努力賺錢,真的去買了這一輛車,就這麼一個聲音對你生命的影響就影響了好多年。
所以我們不要忽視腦袋裡面隨便一個想法,它對你都有很大的影響,但是我說的不要忽視,是不要忽視這種「嚴重性」,而不是不要忽視那「一句話」,剛好相反的,我是希望你完全忽視那一句話。我們腦袋裡的話太多了,我們人生的故事,都由這些話來開展,我們不需要這麼多的故事性,如果我們要跳出故事性,我們就輕鬆地覺察腦袋的這些話而不理它。
理它得越少,我們人生的故事就越少,對於我們登出就越有幫助,所以輕鬆地安住著,聽到腦袋的想法,只是覺察它就好。
● 恐懼會驅動我們腦袋的這些聲音
我們人有一種恐懼的特性,也就是恐懼會驅動我們腦袋的這些聲音,所以常常我們想的事情,都是往不是很美好的方面去想,我們會想說,我這個投資是不是會虧錢?我這個生意是不是會失敗?我這個病是不是很難好?我是不是會有生命的危險?這些話其實都是從恐懼而來,然後從腦袋裡面反饋給我們的聲音。
這些聲音完全不需要去理會它的,往往我們人都是自己嚇自己,並沒有實際上真正的作用,但是反過來想,「萬法唯心造」––當我們去想著這些負面的想法時,我們因恐懼而產生負面想法,又因負面想法產生恐懼,然後你就會推動現實去顯化發生的可能性。
所以我們要知道,我們輕鬆地看著所有的想法,不理它才是最好的方式。當我們不理這些想法的時候,它輕鬆地、自然地就會不見了。因為一個聲音起來短短的幾句話,一下子就不見了,如果我們理會它,我們就可能會把它變成現實。
同學:
你好莫子,我在打坐,冥想的時候都會有念頭,那我們注意呼吸,念頭還是會跑進來,
不解釋是對念頭不解釋嗎?
莫子:
所謂念頭,好像說:“今天天氣好熱。” “啊!我忘記開冷氣了,早知道應該先開冷氣再打坐”,後面這句話就是多餘的,就是去延伸它。
同學:不要「住」對不對?
莫子:
對。它的一個念頭跑出來,某種說今天好熱,那你就看到它,看到就好了。就回到你原本安住的這個空空蕩盪,就這樣。
看到一個念頭,然後就輕鬆地回來,過一下又冒第二種不同的念頭出來,你又看到就輕鬆帶回來,這樣就好了。你不用去管有沒有念頭,有念頭是正常的,你不用去理它。你只要不延伸它,跟著它一起想就……
同學:不要連結就對了,不然就成故事了。
莫子:就成故事了。
同學:
莫子你好,在面對我的情緒上來的時候,我有時候會想不要去解釋,單純地看著它。憤怒的時候,我想說我要不解釋,不參與,這個憤怒它很快就會不見。我的認知是我好像要去全然的體驗,好像是我要去參與那個憤怒或是悲傷的情緒。但當我覺得我要看著它的時候,我覺得我好像是跟它在抗拒的感覺。我不確定我這樣的方式是不是對的?
莫子:
應該是再放鬆一點。應該是情緒激動的時候,你感受著它,你還是可以覺察的,而不是被它吞沒。所以不是跟它產生一個很大的距離,然後我要遠離它的感覺,甚至你去輕鬆地去感受著這個情緒,但是你是覺察著,你是輕鬆看著它的。
所以你跟情緒之間,你還是可以全然地去感受它沒有問題,你是在你意識的中心覺察著它,就是這樣。你看著自己哭得很慘,如果你不融入的話,你沒辦法哭得很慘,但是一合併,你哭得很慘,你還是可以生起那個男孩覺察,看著自己在那個情緒裡面,沒有問題。
除非你想參與,要不然其實遠遠地看著也可以,沒問題。但是如果你想參與的話,你就先參與,然後再生起那個覺察,這樣就可以了。
同學:
我們時常會聽別人講就是,你沒有正念、你沒有善知識,或是什麼正知正念你很難覺悟。以前我的概念中,這個正知正念啊,就是這一個“正”這個字,是偏向比較正能量啦、朝好的地方想啦、什麼12345的,可是你告訴我,如果你沒有這個正識正念什麼的,你是沒辦法開悟的,有這麼一說嗎?
莫子:
其實真正的正念不是正或負,它是在空。
也就是說,我們二元性是在鐘擺的兩端,不是左就是右,擺來擺去,不是正就是負,不是說我們要維持到,把鐘擺拉到正的那一邊然後才是正念,而是鐘擺的軸心叫做正,你看著一切而不動,這就是正念。而不是維持一個好的念、對的念、然後正確的念,什麼都不是,你看著一切不動就是正念。
所以不解釋就是正念啊!沒有什麼正面不正面,這也是信念啊!信念的兩頭嘛!你不解釋它它什麼都不是,那個就是正念了。
同學:
所以它就是要把我們的這個「識」給瓦解掉嘛?
莫子:沒錯。
同學:
那我們的「意」呢?意識意識啊,「識」跟「意」就連在一起啊?
莫子:
沒有啊!你的意,意是你的想法嘛!想法就看著它來來去去就好了。「意」是根據「識」而跑出來延伸的一個東西,它已經是延生物了。連「識」都要瓦解掉,「意」就不用去管它了。它已經是後面的東西,我們只是單純看著一切,看著就好了,不理它,不解釋它。
看著的就是心,看著的那個就是你的心,看著的就是空,就是空性,看著的那個就是空性。被看著的都是現象,不管你看到什麼都是現象,你看到你的念頭也是現象,看到外面的情境也是現象,看到什麼都是現象。
同學:
想請問一下,關於正知見的抓取要放下的問題,什麼是抓取?要如何放下?
莫子:
沒有所謂正知見,不正的知見,凡事都只是一些記憶而已,只是一些認知,認知就輕鬆地把它放開,不要去抓住它,抓緊它。你想到的時候就讓它過去,想到什麼就“知見”就是一些信念,當它從我們腦袋跑出來的時候,變成一個思維的時候,你不要接著去思維它,你就看到那一句話,就認為結束就好了,這樣就叫放下。任何知見都要放下,不是只有所謂的正知見才需要放下。
同學:
「不解釋能夠登出」這個也是一個信念嗎?然後連這個信念都要放下,我才能真正的登出?
莫子:
最後當然不解釋才能登出,這個只是一個知見。這一句話,你在做的時候當然是要放下它,你不可能抓住這句話一直去想它。只要有一句,一句就夠了,就把一切都放下,這知見就可以了。你把一切都放下,最後連這一個知見都丟掉,就什麼都沒了阿!
同學:
我想問以後要怎麼去面對不解釋這件事情。
我講一個情境,假設今天要出門的時候,我看到陰天,如果我不解釋,結果後來回家的時候下雨了,我就被雨淋。但是假如假如我我出門的時候看到陰天,如此這麼解釋解釋可能會下雨,那我查一下天氣,我要帶雨傘,回家的時候撐雨傘就不會被雨淋。像這樣的狀況我要怎麼去練習不解釋?
莫子:
其實不解釋是說,我們在某些事事上,一看到那個現象就立即不解釋。
例如說你看到下雨,你立刻就沒有對下雨的解釋,但是你還在看著那個雨,只是那個雨已經什麼都不是。之後你如果離開了這個不解釋的狀態,你又回來解釋了,這時候你就可以去查天氣,沒有關係的。但是如果你能夠看著下雨一直保持不解釋,看著雨卻沒有解釋,那你當下可能就契入了那個空空蕩蕩的狀態,你就安住在那裡就可以了,就不要再移動,你也不會想到要移動或幹嘛了,你就會掉進那個空空的狀態。
所以其實沒有關聯,你看到的時候你就不解釋,當你又回來解釋的時候,你就可以去準備你的雨具那些,但是你真的契入了不解釋,那你也不會想到任何的事情,你就會繼續待在那個狀態,就一直待著這樣子,你就有機會掉進那個空。就是這樣。
同學:
莫子老師好。小時候常常會發呆,有時候可能人家在演講的時候,會忘記他講什麼,或上一些課會忘記。我們在練習這個不解釋,那這樣的狀態會不會又讓我回到那樣?就是可能很容易事情沒有記住,又會回到那樣的感覺,這樣是正確的嗎?還是說,是我的方式錯誤?但是那種空空,好像又不是老師講的那種空空,所以我會有一個這樣的疑問,我是不是在練習的時候方向錯了?然後我不想要回到小時候這樣的一個狀況。
莫子:
空空,其實你只要知道你空空的就好了,知道你正在一個狀態,這樣就可以了。就是你不是昏沉睡睡睡著了,就可以了。你還是有知覺在,然後你還是知道事情,只是知道,但是沒有去抓住那個解釋,變成一種空空的狀態,這樣是沒問題的。
同學:
莫子好,我想問,登出之後是不是就沒有想法了?
莫子:
登出不是沒有想法、沒有念頭,登出是沒有解釋。想法,在這裡稍微解釋一下:
想法跟念頭是我們腦袋的聲音;解釋是你知道那一個東西、知道現象是什麼。就是即使你腦袋還沒說,你看到莫子,你就知道我是莫子,那你就被解釋抓住了。你還沒、腦袋還沒說,莫子如何如何,連話都還沒有說,但是你已經知道,那個知道就是解釋。你知道這是椅子、知道這是莫子,知道了它是什麼,那個知道已經是解釋了。而不是要腦袋講話之後才是解釋;解釋是在念頭之前就已經發生了。
不解釋就不會延伸想法跟念頭。但是沒有想法的念頭,不代表真的沒有解釋。沒有想法、沒有念頭不代表沒有解釋,因為你知道那是什麼,那已經解釋了。
同學:
老師好,念頭的速度是千萬分之一,那我一個念頭起來我就解釋它,老師剛剛怎麼會說,念頭還沒有起來,我就已經解釋了呢呢?
莫子:
既然是叫做念頭,就是念的源頭,才叫念頭。我們在思考的那個已經是叫思維,已經叫念,那個是念,念的源頭就是那個解釋。
我先解釋完,我腦袋才會出現聲音,例如說,我先解釋完有人站在那裡,跑出了一個解釋“有人站在那裡”。然後我後來腦袋才出現聲音說:站在那邊的人是誰?我認識嗎?什麼什麼?然後你腦袋才會思考。所以千分之一跑出來的是“那邊有人個人”,就這樣子。但是那個還沒構成一個聲音跑出來,它只是一個知道而已,我知道那邊有個人。
同學:解釋永遠是跑在念之前。
莫子:解釋永遠是跑在念之前。
同學:不是有人念才會去解釋喔?
莫子:
不是。那些已經是後面的東西,所以不解釋的意思是,看到連那個念的最前面,連那個都沒有,才是真正的不解釋。但是那個持續持續你你已經可以撤出,沒有問題。就是那個認知它會替換,持續觀察一個重複的現象。。但是那個那個那個觀察它就跑出來了,但是它會替換的。
同學:所以念跟念頭是不一樣的?
莫子:
你如果要改變你的生命的話,你一定要改變那個念頭。因為念頭才是最用來顯化的最基礎的一個東西,就好像說別人罵你一句話,你腦袋都還沒有生聲音出來你為什麼開始會生氣?生氣只是告訴你說,你已經解釋了這個現象。
別人罵你一句「你好醜喔」,然後你就馬上就生氣了。但是生氣完腦袋才開始出現說,「幹嘛罵我?我哪裡有醜?我明明就沒有啊?」這些聲音都是你先跑出了一個:我為什麼很醜的這個解釋。但是你自己抓不到那個啊!因為那個太太,所以等,後面的了,你的反應也是後面的,那個生氣的反應也是後面的。我們登出了,我們開悟了之後,你的覺察就會一直維持在那裡,什麼東西一跑起來就能被你看見。除非你先前等著它你才看得到它,要怎麼事先等著它?你一直覺察著,你才有可能在它跑出來的那個瞬間看到它,那你就可以瞬間消掉它。
同學:因為那個速度太快了
莫子:
太快啊!所以你回到了覺察的這個位置,你安住在覺察的位置,什麼念頭起來你都馬上就看到,你就馬上可以消掉它,你就什麼事也沒有了。
同學:速度再怎麼快其實都已經被你覺察到。
莫子:都已經被覺察到的,所以你的生活就會變成一個絕對的平安。
同學:原來念跟念頭是不一樣的問題喔?
莫子:不一樣。
同學:
關於「阿賴耶識」跟「阿卡西紀錄」跟開悟的關係是什麼?是開悟之後才能夠知道什麼是阿賴耶識、阿卡西記錄還是它們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?謝謝。
莫子:
阿賴耶識跟阿卡西記錄跟我們明心見性到底有什麼關係?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阿卡西紀錄跟我們的第八意識,它就像一個硬碟一樣,它儲存了我們累世以來所有的記憶,這些記憶都以信念的方式存在於這個記憶庫裡面,我們要離開的就是這個。
比如說你看到莫子,然後你看到莫子胖胖的你馬上就知道我是胖的,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胖的?因為你馬上從阿賴耶識拿出了一個形象的比對,你知道胖是什麼,所以你馬上一比對你就知道:原來莫子是胖的,你馬上就被這個解釋給抓住了,這個就是我們存放在阿賴耶識裡面的所有的記憶,它都以信念的方式存在在裡面,我們要離開的就是這個。
我們不是要把整個阿賴耶識馬上消化掉,而是我們只要在一個片刻,我們看到現象而不使用阿賴耶識的比對,不拿出這個信念來比對,就是我說的不解釋,那這樣子的情況下你就會馬上穿透了那個現象而直接看到你的本性,看到你自己的空性。
同學:
有一次巴夏講說,自由意志其實是小我的轉轉樂、是一個遊戲,其實是被更大的藍圖跟軌跡,或是整個人生的軌道所限制住的。所以並沒有所謂實際的自由意志?
莫子:
實際沒有自由意志這是正確的。為什麼 ?
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顯化生命活著的狀態、遇到的每一個現象,都是跟我們每一個念頭有關係。至於念頭它怎麼跑出來?千分之一秒它就跑出來了,所以你根本就抓不到它,你根本無從去修改你的信念,一個人罵你一句話你馬上就生氣,那個一生氣你就顯化出下次又有一個人來罵你,你無從去改變你的生活軌跡。
唯有跳出整個藍圖,在我們的生活中,如果你安住在空空蕩蕩的覺察,你覺察著你每一分每一秒跑出來念頭,念頭是根據藍圖或生命軌跡的出現而跑出來的,那你就有能力去修改、去改變它。它的確是小我的一個軌跡,但是你安住在覺察,你就能看到它每一個軌跡的運作,這時候你就有能力就改變它。
同學:
所以像《娑婆世界》它在書裡面講說:人生就像一個存好的錄影帶播放在你的面前。
莫子:是。
同學:
所以就像莫子老師講的,都是信念自己跳出來,你會以為自己是小我意識控制的要往左往右,其實根本沒有辦法控制。
莫子:
根本沒辦法控制。你想你決定要怎樣,其實你的小我早就想好、早就決定好了。但是當你安住在空空蕩蕩的覺察,你的小我每一個念頭跑出來,你反而在那時候才真的有了決定權,就是這樣。
同學:
一邊打電腦、一邊看電視時,心中讓它自動出現亂數(編按:請參考日課「數亂數」)好像是一個自動執行程式,在覺察的時候就好像在看一部電影一樣,只是說,比較厲害的人可以距離拉遠一點這樣子。我想要問的是:我們眼前看到這部電影,它是已經拍好了給我們看,還是它是一場實況轉播?
莫子:
它是一場實況轉播。
但是如何實況轉播,是按照你所投射的信念去回饋給你自己的。所以其實你說安排也好、不是安排也好,實況轉播實際上是,你自己分分秒秒投射出這個故事來,所以決定權是在你。
但是有決定權的那個「你」,到底是什麼?是你的信念。所以如果我們沒有覺察信念的話,我們就會被信念帶著走,我們就沒有辦法控制我們這一部電影怎麼去演下去,它就會照著信念一個一個被帶走的狀況然後去顯化出整部電影來。所以我們整部電影是被信念所創造,但是那些信念,是過去已經塞在我們意識裡面的一些信念,所以我們被它們帶著走,然後去演出這一部電影,就是這樣。
同學:
所以說有覺察,它就是實況轉播。如果沒有覺察的話,它就是之前已經拍好了、展現出來而已嗎?
莫子:
可以這麼說。你有覺察的時候,信念是會被你消化的,而且你也可以看到自己有不好的信念,然後你也可以用另外一個信念去取代原來那個信念,所以你就有了自主權,就是這樣。
同學:
莫子老師好,因為我現在在練習離開這個故事,我覺察到因為我有解釋而出現現象,要怎麼樣才能從「解釋」走到「不解釋」?消融信念跟不解釋是不是一樣的?
莫子:
消融信念跟不解釋是不是一樣?不一樣。
不解釋之後,你安住在那個沒有解釋的狀態,你就安住在那個位置、那個覺察本身。你以一個觀察者的狀態來生活,然後這時候因為你安住在那個覺察,你有解釋出來的時候,你就會馬上就看到,這時候看到你就消融它,就是這樣。
同學:解釋跟信念一樣嗎?
莫子:解釋跟信念是一樣。
同學:如果我不解釋,也消融信念了,那不是沒有現象了嗎?
莫子:不解釋就退回了覺察。
同學:對,就沒有現象了,故事就不見。
莫子:
現象是因解釋而存在,不解釋就沒有現象了。但是你又會跑出新的來,那你就看到了,你就成為一個觀察者。
同學:所以它會不斷跑出來?
莫子:
它會不斷跑出來。但是不解釋的用意不是安住在觀察者而已,是你不解釋的時候你回到那個覺察,是為了要掉進那個覺察的海洋覺醒過來。醒過來之後你重新回到人世間的生活,
你那個覺察是不會動的,就是穩穩的在那裡,平常我們也可以練習保持覺察成為一個觀察者,但是這個覺察一下就跑掉了,就被我們的頭腦拉去東奔西跑一下就不見了。
但是你開悟之後,你這個覺察就變成你恆久的安住的一個狀態,你的存在狀態變成了這個覺察,而不是變成那些解釋、現象那些東西。你是活在這個上面,那就像一個照妖鏡一樣,什麼東西跑出來你馬上看到。就是這樣。
同學:
做夢的時候我的記憶力都很好,我會記得我做過的夢。偶爾還可以在夢裡面決定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型態,比如說我想要飛我就可以有翅膀,醒來的時候,我就會把整個夢的劇情想過一遍,這個想的過程就是在解釋嗎?
莫子:
想的過程就是在解釋,沒有錯。其實你也不用去把它複習一遍沒關係,夢過了就過了。
同學:
我解釋完之後我就會把這個夢放掉了。是不是在生活中我們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了?
莫子:
你說把事情想過一遍,然後就把它放掉?這也是一種方式。但是想不想,你都可以馬上把它放下,可以把它馬上放下、任何事情。所以你必須要想過一遍才把它放下,這是一種習慣吧?其實輕鬆地看著所有事情的發生就可以了,當下你就可以把它放下,覺察著它,看著它,然後把它放下。